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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女儿,4岁时被人贩子偷走,3年后人贩子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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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们讲述的第位真人故事

我叫赵焕利,今年61岁,黑龙江省佳木斯人。

我女儿于洁,生于年3月10日,左眼皮有一疤痕(麻子),左小臂内侧有烫伤,已釆血入库。

年4月4日,在黑龙江省佳木斯市松花江公路大桥(也叫北郊化),被一中年男子用自行车带走。

这个中年男子是个惯犯,年被警察击毙。我们女儿的行踪从此成了一个谜,生死未知。

32年来,我们贴寻人启事,在电视台发滚动字幕,向网络平台求助,做车贴,做DNA比对,做直播……我们想尽各种办法寻找女儿,至今未有结果。

(2周岁时的于洁)

我和爱人经朋友介绍相识,于年结婚。年3月10日,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儿降临我们的家庭,取名叫于洁。

当时,我爱人是佳木斯市第四电机厂的工人,我是佳木斯市木材综合加工厂的工人。虽然并不富裕,但是我们两个人都有工资,日子过得还算安逸。

那时候,我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女儿,没打算再要二胎。

因为要上班,一开始,我女儿是由我母亲帮忙带的。可是,我母亲身体不是很好,刚好我们单位有一个厂建幼儿园。于是,在于洁8个月大的时候,我们就把她送到了单位的托儿所。

每天上班的时候,我骑着自行车带上她,下班再接上她一起回家。冬天天气冷的时候,我们就坐通勤车。

(于洁天的时候)

看着于洁在眼皮底下一天天长大,我同事都很喜欢她。而且这个孩子很会说话,很招人疼。她能分出哪个是领导,哪个是员工,在我们领导面前,可会来事了。

在那个年代的东北,一到冬天,单位就会从外面运来很多土豆,卖给员工们做储备菜。每家都是两三百斤地买,量很大。为了方便过秤,土豆都是用一个个大箱子装好的。

在倒土豆时,经常会有土豆从箱子里滚出来。我女儿就把滚出来的土豆捡起来,环视一圈周围的人,谁也不给,就给我们厂长送过去。

我们厂需要的原木,是用火车运过来的。那个时候,铁路调度室的调度员拥有调配权,很吃香。

(8个月时的于洁)

当时,有个姓沈的调度员负责调配我们那个铁路线,我女儿每每见到他,就大舅长、大舅短地叫个不停,跟只燕子似的,那个调度员也非常喜欢我女儿。

那会,我一个月的工资是45块钱,不迟到不早退的话,还有7块钱的奖金,一共能拿52块钱。这个姓沈的调度员,经常给我女儿零花钱,一给就是20块钱。

年,我女儿三岁的时候,不小心把暖瓶扒倒了,她的左胳膊被烫伤一块。我们看着都心疼,可是女儿一声也没哭,在左小臂靠近手腕的地方,留下了一个永久的疤痕。

除了手臂上,于洁的左眼皮也有一个疤痕。其实是当初她左眼皮的下角出了水痘,用手挠破后落下的一个麻点。

(1周岁的于洁)

女儿笑的时候没有声音、不露牙齿,很坚强。不管你怎么逗她、吓唬她,她都不哭。真的把她惹急眼了、心里不耐烦了,她就嚷嚷一句:“你像孙悟空”。

当时,我和爱人的工资加起来,一个月也就一百多块钱。虽然挣的不多,但是每年我女儿生日的时候,我都会给她拍一张生日纪念照。

就在她4周岁生日照拍完之后,不到一个月,她被人给拐跑了。

那天是年4月4日,婆婆去我小姑子家,住了一个星期还没回来。刚好那天我在家休息,孩子的二姑带着比于洁大4岁的靓靓来做客。

于洁的二姑想去看望母亲,刚好两个孩子也想奶奶了,我们就骑着自行车带着两个孩子,去了我小姑子家里。

(于洁1周岁时,我们拍的全家福)

于洁跟她奶奶的感情很好,一说是去看她奶奶,就兴高采烈的,还唱起了歌。不过她就会唱两句:红萝卜胳膊、白萝卜腿儿的,一路上就那么来回地唱着。

东北的春天暖和的晚,通常在四月份还是有点冷的,但是那天倒还挺暖和。去看她奶奶的时候,于洁穿着她奶奶刚买的新皮鞋,还有我刚买给她的新衣服:一套当年刚刚流行的水粉色运动装。

衣服的袖子上,绣了一个一寸宽的红豆,胸前是米老鼠的图案,图案顶上是一个小轿,摁一下还会响。

我小姑子家住在佳木斯公交大桥附近的北郊化,比较偏僻。到了之后,于洁和她靓靓姐跟奶奶说了一会话。

然后,我小姑子给了她们两毛钱,让她们俩出去买东西吃。那个年代,两毛钱能买到很多东西。

(丢失前的于洁)

当时还没有超市,离我小姑子家不远有一个小卖店,也就五分钟的路程。俩孩子拿着两毛钱,到了小卖店门前,开了门没进去,又把门给关上了。

小卖店的门口堆了一堆沙子,她们俩就蹲在那玩沙子。不一会,一个40岁上下的男子,出现在两个孩子旁边。他身高不到一米七,四方脸,大眼睛。

那个男子一把抱起我女儿,放在自行车上就给带走了。靓靓急忙往跑回来,跟我们说,她妹妹被人带走了。

我们赶紧跑出来,从三个不同方向追。当时的出租车很少,我往北走的时候刚好遇见一辆,就打车往前赶。我小姑子奔东面去了,我二姑姐往西。

(于洁的右脚被自行车轮子挤伤,穿着我做的黑袜套,在单位被她干妈抱着)

我女儿其实是被人带着从西边走掉了。往西这条路一直走,有个大坝。在大坝上,我二姑姐遇见一个捡垃圾的,就问他看没看见有人过去。那人说没看到,我二姑姐折返回来,又往南边去追了。

找了半天,最终也没能找到我女儿。实在没办法了,我们就到佳木斯永红分局报了案。

之后,我们一边等公安局的消息,一边发动身边的人帮忙张贴寻人启事。

我们印了好几万张寻人启事,一个村、一个村地去张贴。

第三天的时候,我们顺着大道往西走,路过三河大桥。桥上面有个卖菜的女人,说是那天看到一个男的骑着自行车,带着一个小孩经过,孩子当时坐在车上哭。

(当年的佳木斯火车站)

可是,后来那个男的带着孩子去了哪里,她就不知道了。我们的线索,刚刚找到就断了。

然后,我们就到电视台去寻求帮助,但那个时候,只能在电视上面打一条滚动字幕。打了三天的滚动字幕,钱没少花,消息是一点都没有。

从那以后,我们骑上自行车,带着水和干粮,开始了寻亲之路,满世界地去找。曾经最严重的时候,我几乎一个星期都没怎么吃东西,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。

但凡听说哪里的公安局有关于小孩的案件破获,我们就会寄信过去,发一张我女儿的照片和寻人启事。

年,当我们快要失去希望时,公安局的人突然找到我们说,嫌疑犯抓到了。

(90年代的松花江)

他叫杜刚,身上背了很多条人命案。他可能知道自己无法得到减刑处理,便一直说谎话拖时间,因为这样起码能多活一刻。

他一天一个说法,今天说是还活着,明天又说杀死了。今天说是埋这里,明天又说埋那里。公安局按他说的埋尸地点去了很多次,我们自己也去了两趟,结果什么都没有,被他耍得团团转。

后来,在一次提审时,他越狱跑掉了。在逃出来的当天晚上,杜刚又作案了,第二天被警察当场击毙。

后来,通过寻亲认识了一个人,她也在找女儿。她弟弟家跟杜刚家是邻居,我通过她了解到杜刚家的一些信息:杜刚有三兄弟,老大被枪毙了,老二无期,杜刚是老三,现在也已经被击毙。

(当年佳木斯的第一高楼,我和于洁经常从这经过)

杜刚死后,他老婆去了韩国,他家现在已经没人住了。他们家有个比我女儿大4岁的男孩,不知道去了哪里,因为他们家平时跟左邻右舍都不搭话。

再后来,那个地方拆迁了,就更找不到他的家人住在哪里了。

从此之后,我女儿的踪迹便无从得知,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,这个案件也成了无头案。我们寻找女儿,就变成了大海捞针。

但是,只要有任何蛛丝马迹或者可能关联的线索,我们就会第一时间赶过去。之后,我们去了鸡西、哈尔滨、沈阳等地方,依然没有任何进展。

年的时候,我意外怀孕,生下一个儿子。可是,儿子的降生,似乎并没有弥补女儿丢失带给我们全家的伤痛。

(3岁时的于洁)

我女儿失踪之后,孩子的奶奶天天哭。我儿子出生后,因为帮着带孩子,他奶奶就很少再哭了。她平时看孙子看得特别紧,每天晚上都要哄我儿子睡觉。

在我儿子9个月大的时候,我带着儿子到他外婆家去住。他奶奶在睡觉的时候,忽然间就醒了。一时没看到孙子,突然间就犯了迷糊,忘了我把孩子带走这回事,心想这孩子咋没了?

当时,把他奶奶给吓的,直接跑到外边找孙子去了。我们一直找了很久,才算把她给找到。他奶奶本身就有心脏病,经过这次折腾,疲累过度,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。

一个月后,他奶奶就走了。为了照顾年幼的儿子,我就从单位辞职了。

(3周岁时,带于洁在动物园游玩)

我和我爱人的身体也都不怎么好,我爱人比较内向,有什么事就在心里憋着,也不说出来。因为想念女儿,他天天晚上做梦。

后来,因为思虑过度,我爱人患上了心梗,出门在外也无法集中注意力,先后出了三次车祸。我也在年,因为卵巢囊肿,做了手术。

年的时候,我爱人也下岗了。这些年,为了寻找女儿,我们罪没少受、钱没少花,如今,更是直接断了经济来源。

可是,女儿还要找,儿子还得上学,巨大的压力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。不久,因为房子拆迁,我们用拆迁款买了一个平房,租了出去,每户一个月80块,缺钱的压力稍有缓解。

(于洁4岁时,在我们单位)

之后,我到饭店给人家刷碗,后期又学了做面点、烙饼、蒸馒头等。我爱人托朋友在联合收割机厂、电缆厂和粮库先后找了工作,可是,因为他腰间盘突出,干不了体力活,都没干多久。

几年前,我小姑子全家回到老家——山东日照生活了。年的时候,我小姑子在日照的一个物流公司,帮我爱人找了份工作,一个月块钱。

不久,由于爱人的身体不好,我和儿子也来到日照。为了方便儿子上学,我们又把户口迁了过来。

年,我们为了儿子的学习,买了一台电脑。通过电脑,我们得知网上有个寻亲平台。因为我们不懂电脑,就让儿子在那个网络平台登记了女儿的信息。

(我们在网络寻亲平台登记的寻人启事)

从此,我们又多了一个寻亲渠道,只要哪里有消息,我们就去那里寻找女儿。这么多年,一直没有间断过。

年,我爱人因为心梗,在大连住院。有个廊坊的李姓医生,跟我爱人住在一个病房。闲聊时,说起我女儿的事情,李医生建议我们去做个DNA比对。

于是,在我爱人出院之后,我们就在日照公安局采集血样,录入DNA信息。那时才知道,我和爱人都是O型血,我女儿于洁应该也是O型血。

过了一两年,网络亲平台的一个志愿者,想要一份我们的DNA信息,我们就又采集了一份血样,邮寄过去。

(4周岁的于洁)

再加上年的六七月份,给山东的一个打拐组织送了血样,我们已经整整采集了3次DNA的血样。可是,我们的女儿至今还是没有任何信息。

年,我通过日照的一个卡车司机,进了一个卡车车队群,认识了群主郭子。在郭子的帮助下,我们开始做车贴,把我女儿的寻亲信息贴在他们车队的车上。

截至目前,我们的车贴已经扩散到了全国各地。这段时间,因为疫情停了一个多月。

我很感激郭子和他的车队群,以及群里的群友们,他们有时候会免费帮我们做车贴。对于他们的无私奉献,我真的非常感谢。

(我们已经加入DNA比对行列)

年12月,我爱人出了第三次车祸。当时,他被大货车撞飞十来米远,脑干出血,多处骨折,在ICU待了12天,住了天医院。精神上出现了一点小问题,但总算保住了一条命。

所以,我现在都不敢走得太远。如果到一个陌生地方,我爱人就找不着家。如今,我儿子生了个娃,我白天带孩子,晚上做直播,在网上寻找女儿。

现在网络很发达,我也是在今年,才学着做直播的。我报了一个培训班,学习做直播和短视频的知识。但是,学费交完,他们啥也没教,让自己学。

为了找女儿,我就自己摸索着学习各种知识、学习播音员的说话方式……

(我们在网上发的寻人启事)

做直播的前两天,直播间只有六七个人。第4天,直播间人数突然涨到多人。粉丝最多的时候,有6万多。可是,直播时,一直没什么线索。

在我直播间人数达到多人时,有一个海南人,声称是我女儿,各项特征也比较符合。

当时把我激动坏了,苦苦寻找三十年,如今,眼看就要有结果了,我的女儿就要找到了。

我心中五味杂陈,期待DNA比对的结果。可惜的是,没能比对成功。那一刻,我就感觉天塌了一般,整个人瞬间就被无情的现实给击垮了。

那天之后,我就病倒了。休息了好长时间,才恢复过来。

(我爱人的头发已经白了)

我今年已经61岁,年龄一年比一年大,一边养家糊口,一边寻找女儿。不找,不死心,找的话,又是大海捞针。

这么多年,我们一直承受着金钱和精神的双重压力。我们只想知道,于洁这孩子现在是活着,还是不在了。

我们不指望靠她养老,只想在有生之年,能见孩子最后一面。如果她过得很好,我们也就能安心地闭上眼了;如果过得不好,我们能帮衬一点,就尽量帮衬一点。

我们寻找女儿,已经足足32年,人生能有几个32年?如果苍天有情,就请告诉我们,于洁的消息。

(我已经61岁了,于洁你在哪?)

于洁,我的女儿,如果你尚在人间,多希望你能听到我们的呼唤,早些出现在我们眼前。时间不等人,别让我们在离开世间之时,还带着遗憾。

该案例故事已获当事人同意。

我们不能走过不同的人生,却能在这里感受别人真实的故事,而且,每个故事都有真实照片噢!如果你也喜欢这样真实的故事,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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